幻雨落沙城

他安息了,就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

【鸣爱】奶糖

一发完✔


火影原背景✔


内含感官极差的打斗描写✔


字数较多,需要思考,不建议睡前阅读✔


这篇是送给阿十的回礼,@我爱罗是个什么珍宝



——————




Ok?









风轻轻的吹着,桌上油灯里的火苗晃了晃。


他手中握着笔,笔尖悬悬地停在离信纸一毫米处,想了想,他又放下了笔。写些什么呢?写祝你们长长久久,一起走到岁月的尽头?


他原本往前倾的身子又倾了回来,红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轻微晃了晃,像油灯里的火苗。这里没有什么声音,沙漠的夜尤其静,如果硬要说有,那也只剩下他轻浅的呼吸声,小小的,几乎听不见。


夜深了,空气中仿佛有漩涡在旋转,沙漠深处的风暴起来了,沙子在随着风转动。


他再次拿起笔,却在恍惚间愣了神,信纸上只有几个字:致好友漩涡鸣人。


就这样吧。他放下了笔,脑中隐约闪过一个金发少年龇牙咧嘴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信纸叠了又叠,扔进了纸篓里。


风被阻挡在了窗户外,油灯里的火苗跳了跳,然后‘噗’的一声彻底熄灭了。夜深了,风影桌上的大红请帖也似被染成了黑色。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他眯着眼看太阳,宽大的帽檐撑起了不小的阴影,把他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出发?”勘九郎跳到他身旁,黑色的劲服在阳光下也并不刺眼。


“现在。”我爱罗整了整雪白的风影袍,被揣在怀里的请帖摸起来好像有些烫手,但在上面停留两秒,却又发觉它是凉的。


“出发吧。”



他们沉默的在沙漠上飞驰,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随后又被风轻抚至消失。


热浪在翻涌,翻飞的衣角像是鸟的羽毛。


他还在想那封信,总觉得自己应该写些什么,哪怕是按情理也应该写些什么,可他偏偏写不出来什么,所有的话一起涌出来,你争我抢,最后谁也出不去。


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灌满了沙子。



“稍微休息一下吧,我爱罗。”勘九郎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爱罗知道他是顾及着自己。


“好。”


虫子藏在树叶间潜伏,鸟儿站在树枝上伺机而动。


我爱罗靠着树休息,阳光从头顶的树叶间隙里钻出来,在草地上撒下斑驳的泪痕,他把手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试图接住那细碎的光芒,抬手却也只是触到了些许暖意,零零星星的让人觉得宁静。


他没有给鸣人准备什么很特别又或者是很盛大的礼物,他也给不了什么,砂隐周围最多的东西除了沙子就是仙人掌,而仙人掌又不能适应木叶潮湿闷热的环境,况且那么重要的婚礼场合送仙人掌似乎也不太合适。关于礼物的问题,其实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像那封信一样不了了之。


我爱罗一直是简单的,简单的作为一个人,简单的活着,简单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很少哭,也很少笑,更多的是面无表情,他有他自己的思考与角度。


有细微的沙沙声传来。我爱罗收回了手,葫芦里的沙子瞬间散开又凝结,朝声源处飞袭而去!勘九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挡在我爱罗身前,然后身形一晃,隐蔽了起来。


刚才攻击的沙子没有击中,带着一身水狼狈而归。


有点麻烦,对方人数不明,具有一名或者更多的水系查克拉的忍者。我爱罗微皱了一下眉。现在已经不在风之国了,地势也不开阔,离这不远处还有个不小的湖泊。


对方没有了动静,想必刚才已经转移了隐藏位置,只有我爱罗还留在原地。


不知道还能不能按时到达鸣人的婚礼。我爱罗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也许是松了口气。


心太沉了,灌满了沙,一点阳光就能使整颗心滚烫,烫得他拿不动,又舍不下。



鸟儿缩在自己的窝里一声不吭,虫子也屏气凝神停止了嘶鸣。


我爱罗闭上了一只眼,转瞬间就凝结了十余只沙之眼,一只只沙之眼藏在个个不起眼的角落打量着四周,但……一无所获。


说时迟那时快,我爱罗脚下的土地突然下陷,一道道细小锋利的水流瞬间从地下钻了出来将他锁在了那方寸之地,那水流处于高速流动状态,它迅速逼近,可是却只触碰到了散落的沙粒——是砂分身!暗处的人一惊,随即便很快反应过来,真不愧是沙暴我爱罗,真不愧是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的怪物。


那么,真身呢?


微小的沙粒悄无声息的靠近正在观察的他,然后凝成一根根千本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射去!


他就地一滚,随后飞速结印,细长的水流便突然出现围着他高速旋转,瞬间便把沙千本切割成了一段段散沙。


把空气中的水蒸气凝成水流,然后使之高速旋转作为攻击的手段……么?藏身于暗处的我爱罗凝神屏气,把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


巨大的地刺从刺杀忍者的脚下钻出,他飞身跃起,可沙凝成的地刺转瞬间又变成了一个个手里剑朝他飞射而去!


没有的,他在心里冷笑。


战场瞬息万变,局势也随时准备逆转,没有不可能与一定,谁也不能口出狂言。


沙手里剑在撞上水流的瞬间爆炸开来,气流挣扎着往外奔逃。他连忙后退,但我爱罗的沙子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一只沙化成的巨大爪子从他背后袭来,他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糟糕!!!


他情急之下使出了那招,沙抓住的人变成了不明透明液体,液体越来越多,被它浸过的沙都凝成了块状物。


我爱罗轻皱眉头,放弃了那些操纵不便的沙子,开始重新寻找目标。


暗处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咬紧了牙关,那一招消耗的查克拉太多了,再这么耗下去,他就会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很有可能连我爱罗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怎么可以……怎么能……!


他躲在草丛里飞速结印,准备殊死一搏,双方差距过大,他必须每一步都不能错,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只有那样他才有可乘之机。


“找到了——”一只沙凝成的眼球在他的身后飘起,直直的盯着他。


“沙缚柩——”


沙子瞬间袭来,但与此同时他的最后一个印也完成了。


“秘术.鱼龙之境!”


地面开始出现裂缝,水从里面渗出,裂缝越来越大,树木一棵接着一棵倒下,水自地底喷溅而出,不过转瞬间,地面已被水所覆盖。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巨大的闪电劈来,在接触到水面之后,电流迅速扩散,而水流在地面急速流动旋转,掀起一个个巨浪,形成一个个漩涡。


有点不妙……


施术的忍者在术刚发动时便狞笑着化成了血水。而我爱罗在地面开始出现裂缝时就已经卸去了砂之铠,他知道要面临什么,也一瞬间明白了那人为什么要杀他。


大约在五年前,他遇到过一个中忍——一个来刺杀他的砂隐忍者,他在临死前也使用了同一个术,只不过当时战斗的地点是在风之国的边界,那里干燥闷热,所以威力并不大。


哦,对了,那个中忍好像有个儿子。


雷声轰鸣,水中腾起巨龙,张牙舞爪,扶摇直上。


最后一搏么……


我爱罗站在砂流云上低飞而行,他在寻找勘九郎,同时也在寻找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别国忍者。


“唉……傀儡都被泡坏了啊……”勘九郎在水面上飞驰。


“呼——”水龙朝着我爱罗呼啸而去,我爱罗跳下砂流云,险之又险的与水龙擦肩而过。


真是……


水龙一击不中,又再度袭来,与此同时水中跃起数只水化成的巨兽,横冲直撞,嘶吼咆哮。我爱罗灵巧躲开,此时他隐约记起这个术是有时间限制的,但具体是多长时间还不好说。


巨大的水龙运动起来笨拙又缓慢,但一旦有生物被卷入其中便被瞬间撕裂,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我爱罗——”


是勘九郎。


“先离开这里。”我爱罗冲着他说,顺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现在浑身湿透,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一股股往下滑,张牙舞爪的红发也变得柔顺服帖,怎么说呢,年轻的风影现在狼狈不堪。


“呦西……”勘九郎粗略辨别了一下方位,随后率先朝那个方向奔去。


我爱罗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时躲避一下水流的攻击。他的记忆力很好,这个术他绝对没有记错,儿子为父亲报仇也理所应当,逻辑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心里有些难过,细不可闻,不明所以的,就只是有些难过。









他遇到那个男人是在五年前,那时的自己刚从木叶回来,虚弱又不安,狼狈又充满希冀。他走到手鞠她们的后面,踩着自己的节奏,思绪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游荡。


心里很空,像是突然少了些东西,又像是塞满了暖洋洋的阳光。


他沉默的往前走,走在手鞠她们的后面。路上经过了一些镇子,靠交换货物为生的镇子。镇上人的脸都被晒得发红,头上包着黄褐色又或者是棕色的布,他们笑着或交谈着,粗糙干裂的手上好像握着今日份的阳光。


我爱罗穿过人流,想了想,在一家店停了下来,他摸了摸口袋,又掏了掏忍具包,最后顶着老板的热情目光拿出了两个硬币。


“我要两块糖。”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啊……骆驼奶糖吧?”老板接过那两个硬币,一时间有些为难。


“好。”


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两个小小的糖块,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夕阳撒下来的光滑过他的红发,又滑过卖糖男人眯着的双眼,最后溶解在黄色的沙里,不见踪迹。


两三只蜥蜴躲在温热的石块下面乘凉,仙人掌结出的果落在地上,破裂的伤口里滚出几滴嫩红的汁液,之后迅速蒸发。


我爱罗手里捏着糖,按着自己的步调不紧不慢的走,暗处的人手里攥着苦无,按着他的步调不紧不慢的跟。


啊……有点麻烦。


他把糖放进口袋里,然后就率先发动了攻击。


沙漠是他的主场,结果毋庸置疑。


带有腥臭味的沙穿着一身红衣凯旋,我爱罗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暗杀者的脸。


哦,是那个卖糖的男人。


他又撇过脸去,淡绿色的眸子像一潭冰凉浑浊的井水。


没什么的。


我爱罗又接着往前走,只是嘴里塞了块骆驼奶糖。腥膻的味道混在浓厚的奶香里,顺着舌尖蔓延到心房附近,又迂回绕到大脑皮层,留下奶白的香气。


不是很甜。他在心里下了定论,却无端想起了那个死去男人眼里的怜悯——没有任何恨意,单单是怜悯。


没什么的。


他感觉新奇,同时又无法遏制心脏处传来的麻痒与苦痛。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奶糖在温热的口腔里融化,黄色的包装纸还在红发少年的手心。他眯了眯眼,回忆那个男人用生命换来的禁术。


叫什么?哦……鱼龙之境。


沙子在葫芦里不安地骚动,我爱罗把糖纸叠好塞进了口袋。


又一个暗杀者。


中忍左右的水平,一个接着一个,前仆后继。红发少年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的像是一块石头。


大片的血落在地上,溅出暗色的花,我爱罗抱臂看着,好像查克拉快要耗尽的不是他。他当然要活下去,所以才要冷静思考。


思考是有成效的,成效就是他耗死了最后一个暗杀者,然后被困在了一个流沙遍地,毒虫成堆的戈壁滩,和漩涡鸣人一起。


天知道为什么漩涡鸣人会在这,还带着一身伤,看起来比他还要凄惨。


我爱罗用砂子把自己裹成一个不是很圆的球——夜晚沙漠温度在零度左右,同时不动声色的观察吸溜着鼻涕的鸣人。


鸣人眨巴着眼,瞅瞅离他越来越近的大花蜈蚣,又瞅瞅离他十步远的沙球,最后一咬牙一横心,喊出了声。


“喂,熊猫眼,能分点沙子给我吗……”


少年的这句话带有鼻音与颤抖的尾音,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毕竟他们前天才打了一架,差点打死的那种架。


我爱罗没有作声,只是迅速飞出一股沙,然后把鸣人提溜了回来。


之后迎接鸣人的是一个带有暖意的拥抱。


突如其来,却带着僵硬与信赖。随后便是近在耳畔的低沉声音。


“我剩余的查克拉只能撑起这么大的沙壁,可能会有些挤。”


“……哦。”鸣人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什么嘛……我还以为要沙暴送葬啊我说。


原本只是一个人的沙球,现在塞下了两个人。两个少年都蜷着腿,鸣人的手还撑在我爱罗的腰旁,热气渐渐在狭小的空间升腾,体温好像顺着相触的皮肤在慢慢传递。


鸣人还在愣着,定定的看着黑暗里另一个少年的红发,呼吸声不自觉的放轻,再放轻。他眨眨眼,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沙粒与沙粒之间的摩擦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掺杂着几种动物的奇怪叫声,在惨白的月光下,节肢动物的壳宛如武士的铠甲。


不过这些目前都与他无关了,鸣人想。直到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块糖。


“奶糖。”


浓郁的奶香带着些许的甜,一瞬间把鸣人的思绪扯回当前,味蕾被有些膻的奶味占满,冲得鸣人头发晕,舌头发直,却无缘由的觉得那糖不是一般的好吃。


香得腻人,却一路甜到心底,掺着沙壁外面的风沙声与动物的叫声,倒真的让鸣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书上写的大漠风光。


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嫩黄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草坪上,婚宴上热闹非凡。


我爱罗作为鸣人的朋友,而不是风影,到席落座。


他微微笑着,眼睛轻轻眯起,红发干燥柔软,衣袍整洁干净。他掏出自己的请帖,淡绿色的眸子在上面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轻轻移开。


没有迟到,时间刚刚好。


“风影……我爱罗大人,请往这边走。”黑发的女孩微微躬身,引着我爱罗往前走。


我爱罗点了点头,心脏像是泡在了水里,他又想起了那两块骆驼奶糖。


其实也并不好吃。他对自己说,心声中透着风的叹息。


脸上有着六道胡须络痕的青年穿着黑色的和服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看到在门口递请帖的我爱罗,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但依然没有做出大声挥手打招呼的举动,直到我爱罗走过去,他才拍了拍我爱罗的肩,主人家的做派十足。


“来了啊?”


“嗯,来了。”


“你能作为朋友而不是风影来……我很开心啊我说。”鸣人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瞬间让我爱罗觉得他才十二岁。


也只是一瞬间。


我爱罗眨了眨眼,斟酌着词句,仔细回想是不是必须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句。


“鸣人,新婚快乐。”


沉稳的声音和站在忍者联军演讲的如出一辙,淡绿色的眼眸里盛着温润的光,映着暖黄的阳光,倒像是沙漠清晨时仙人掌上凝成的露珠,清透又载着美好。


‘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鸣人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谢谢……我爱罗,你还有那种奶糖吗?”


我爱罗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没有了。”


沉稳的声音和刚才祝福的时候如出一辙,却又无端让鸣人听出了叹息,很轻又很沉的叹息,像是沙漠夜间的风。


“啊……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哈哈……”


鸣人又挠了挠头,也没有想到我爱罗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想起来八年前的那个不太重要的东西。


两人在草地上走走停停,不时交谈两句有关于婚礼的事情,直到又有人到场,鸣人才说着‘抱歉’结束了这次交谈。


我爱罗眯着眼睛看着鸣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那个味道有些怪的骆驼奶糖,香得腻人的味道以至于心脏旁边的血管都隐隐发甜,腥味与膻味又很好的隐藏在里面。


其实也不算难吃。


他低下头,又想起了鸣人刚才的问题。


没有了,那种味道不会再有了。






——————end




写打斗写到自闭【咸鱼躺】


这篇写写停停总算写完了,耗时半个月,本来打算2020年的第一天发出来的,奈何困意强大,灵感战殒,于是紧赶慢赶在今天的尾巴上把它发了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忙啥】,所以小可爱们的回复包括阿十的私信我都没有回,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不过我都看了,这点可以保证(◍ ´꒳` ◍)


这篇文有一个明线——参加婚礼,有一个暗线——奶糖,由于我笔力有限,所以一些我想表达的东西没有表达出来,表达出来的一些东西也没有到位,反正在我自己看来,给出的评价是“这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幼儿园小朋友写的?”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嘛,非常欢迎小可爱们提意见ε=ε=(ノ≧∇≦)ノ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听我balabala说了一堆废话。大家2020年也要好好的,一起加油呀!(´͈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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